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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中秋,讓我想起兩位阿嬤。

中秋前夕,男友的阿嬤陸陸續續寄了很多月餅上來,當然,也包括我的份。
她很喜歡我,把我當成她的孫女兒一樣,每次去探望她老人家,她總是喜歡
拉著我講「煮菜經」。除了傳統的家常菜,她很愛做蛋糕、餅乾、鳳梨酥等
等小點心,包的粽子更是一流,每到逢年過節,就有人跟她預約要訂吃的東
西。她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,當今各種餐飲或點心舖的龍頭老大或人氣店家
研發出來的食品可能都還不是她的對手。

巧的是,我住在高雄的阿嬤也很愛下廚,因為中晚年時開始虔心向佛,開始
茹素。她一樣會包粽子、包水餃、搓素食湯圓,會發明很多好吃的素菜。我
一直印象很深刻,有一年我們去參加喜宴,阿公和阿嬤已在茹素,但礙於情
面實在無法不參加,於是阿嬤帶了幾樣自己炒的素菜去那裡吃,以免餓肚子。
沒多久,我們這一桌的人開始放著喜宴的菜不管,紛紛把注意力放在阿嬤的
素菜,因為實在太好吃了。連上菜的阿姨們都覺得我們這桌怪怪的,怎麼吃
著吃著,整桌開始吃素 XD 據說當天請的外燴還是相當有名的呢!

常常有人問我,到台南應該吃什麽?去高雄有什麼出名的美食?我多多少少
回答得出一些,但,在我心目中,最道地的家鄉味,就是這些老阿嬤的手藝,
不只是美味,藉由食物,我可以感受到那份濃濃的心意:對後輩子孫的疼愛,
六七十年來她們對家鄉始終如一的感情。

今年中秋回南部發生了不少事情,我一路氣回基隆,還因此弄到身體不舒服。
今天一整天下來,氣也該消了,我已經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,再氣,那終究
是家人,何況一向不輕易發脾氣的我,竟然在這樣的節日生氣。想想,還真
不值得。

回到基隆,我和男友被淋成落湯雞,心情上有某一部分開始放鬆,卻也有一
種很淡、很淡的哀愁。分離不到一天,思念便開始蔓延。

月已缺,鄉愁,家鄉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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